“……不行。”玛多克试着用奇迹治疗安里左肋已经溃烂的伤口,但根本毫无用处,果然安里是被艾丽萨左手的荆棘所伤,当初盖亚伤口也是一样,无法用奇迹来治愈。
“别浪费体力了,没用的。”大神父安里满头虚汗,左肋的疼痛折磨着他。
“你说实话,你见过一个女性虚人吧。”玛多克盯着安里。
“……没错,那是个被诅咒的虚人,这个伤口就是她留下的,连同诅咒的某种效力一起留在了我身上,我低估了这个诅咒的力量。”安里轻声喘着气,又补充了一句,“她和你们什么关系。”
“她只是个我们遇到过的怪物而已,我们和她没有瓜葛。”
“说谎。你们都被诅咒了,以为我醉到眼都瞎了吗?”安里忍着疼痛用手按在玛多克额头上,一瞬间玛多克感觉天旋地转,接着自己短暂地拥有了安里的感知,剧烈的疼痛中,模模糊糊摇曳的视线里,自己的身上刻印着奇异的咒文,还没看仔细,意识又回到了自己身体。看穿邪祟和诅咒,这是对于成为大神父和修女长的神职所特有的神明的赐福,刚刚的意识共享也是高阶奇迹中的一种,显然玛多克轻视了眼前的安里,他既然能成为大神父,必然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和信仰。
“你,盖亚,你们带来的那个孩子,还有那个虚人,都被诅咒了。你想说这都是巧合吗?我年轻时在辉日城为各种人驱逐过各种各样的诅咒,还从没见过这种完全不似这个世界的玩意,你们四个的诅咒还如此相似。”安里的声音越来越弱。
玛多克不知该说什么好,和虚人扯上关系是大罪,但是隐瞒已经没有用了。安里所说的诅咒,可能和那天在地下河遇到的超出常识的事件有关,这次事件之后,自己身边时间的流逝越变越慢,与此同时自己也日夜无法安眠。“王座”究竟是什么,玛多克至今没有明白,其实那本质上就只是个诅咒吗。
盖亚带着莉莉娅和阿妮斯来了,阿妮斯检查伤口时也发觉了事态的异样,刚要出声玛多克便用借口支开了盖亚。阿妮斯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再问,此时安里已经昏了过去,莉莉娅向两人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早在四天前的一个夜晚,大神父安里一个人带着伤撑着回到了教堂,被莉莉娅撞见了,安里当时说没事,自己就能调养好,现在看来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
“这个伤口被某种恶毒的诅咒所影响了,不把这个解决掉伤口是没法愈合的。离这里最近的有大神父或者修女长的教堂在哪里。”玛多克问莉莉娅。
“慢着,盖亚他不是好好的吗?”阿妮斯回忆起了当时盖亚才几天就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
“情况不一样,你搞不清楚状况就好好按我说的话做!”玛多克有些暴躁,转头继续质问修女,“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这里的修女吗?”
“我……我也不清楚,巨塔城周围是有无数的小镇子、村庄和田地,但是应该都没有你说的那种教堂,越过北方的采矿场能到松果城,但是我上次去过只有普通的神职,西边的煤山……”
“到底有没有!”玛多克大声问道。
“恐怕要去大河领地的主城河母城才能……”
“去那里要多久!”
莉莉娅焦急地在心里算着,但自己没去过也估计不出个大概来。
“坐马车要半个月,租用狮鹫的话明天下午就能到了。”刚刚被支开的盖亚拿着药回来了,自己研究过很久大陆的地图以计划和艾丽萨的前进路线,所以还算清楚,“但是这种破城不可能有被驯化的狮鹫的。”
“那银翼骑士呢,每个大一些的城市都会从东边矮人那里租用一些被驯化的银鹫吧,让他们去送不就行了!”
“想多了,银鹫根本难以负重,你见过它们载着骑士飞的那速度,也就比普通的战马要快些,再多个人能不能飞起来都是问题。”盖亚看了下安里的伤口,“所以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伤口被某种诅咒影响了,我们在想办法去领主所在的主城请大神父或者修女长想办法。”莉莉娅看起来忧心忡忡,把盖亚拿来的药涂在安里左肋。
“他这个状态,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伤口的感染再这么下去会要了他的命。”侏儒医生阿妮斯检查了安里的眼睛和口腔,以及身体的状态,叹了口气。
“意思是说安里被诅咒了?”盖亚说道。
“不是,是被伤害大神父的人的诅咒影响了。”玛多克努力思考当下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我是安里,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也拼命寻找过解决方法,我们去安里的房间看看,绝对会有线索。”
几个人把大神父带回了他自己的小屋,刚进门就看到一本厚重的古籍以被翻开一半的姿态躺在破烂的书桌上。夜风渐渐大了,莉莉娅把窗户关了起来,为躺在床上的安里盖上被子,和其他人一起来到书桌前研究那本古籍。大概是听到了动静,阿利缇亚也醒了过来,来到大神父的房间的他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古籍上有好几处书页被书签标记了,但是书上的文字触及到了所有人的知识盲点,竟然没一个人看得懂写的是什么,连精通古代文字的玛多克也脸色阴沉。
“……如果艾丽萨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看懂。”盖亚叹了口气。
“你闭嘴!”玛多克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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