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过六点时他们三个就已经收拾好到了集合的地点,结果发现那四个学生居然比他们来得更早。像马上要去郊游的小学生一样聚在一起兴奋地聊着什么,看见他们这副无知无畏的样子何浪也只能是在心中苦笑。
人现在虽然都已经到齐了,但开车的师傅还没到,因为商量好的时间是七点所以他很可能会踩着点才来。
无奈他们三个只能跟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聊起了闲天,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情报。
可这不聊不知道,一聊何浪就真的被震惊到了。这四个熊...毛头小子是真的心大,除了那个寡言少语叫做吴楠的女生还多几分谨慎以外,其他三人简直就是那种恐怖片里去鬼屋里找乐子的炮灰一样耿直。
虽然他们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可能意图不轨,但他们带了辣椒水和防狼器;虽然他们知道那个村子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但他们有坚定的唯物主义作为思想壁垒;虽然他们对那个村子一无所知,但他们带足了器材与设备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可以说在何浪他们这些与各种奇形怪状打交道的专业人士看来,此行若是无事发生则罢,如果真有什么危险,那这群人跟冲进村给父老乡亲们送补给品的没什么差别。
这时王伦一脸谄笑地来到三人面前,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饶教授、何老师、鲜老师,能不能请你们帮一个小忙?”
虽然何浪和鲜愚的身份只是民俗学会的会员,但因为跟这位“饶教授”同行,加上晚辈对长辈表示尊敬,所以王伦对他们俩的称呼也用了老师。
他把包挂在身前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摄像机说:“待会上车以后我们就会开始拍摄,所以有些时候希望你们可以从专业的角度进行一些解说。”
还没等纪舒和何浪想好怎么推脱,鲜愚就已经笑嘻嘻地替他们答应了下来,闻言王伦也是如释重负般给三人道了谢,然后就去分享成功的消息了。
何浪和纪舒这会脸都绿了,一左一右地搭上鲜愚的肩膀就转过了身去,然后压低了声音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喂,你怎么就答应了下来,专业的你会说吗你就答应?”
鲜愚理直气壮地简短回道:“我不会啊。”
“那你还答应?”纪舒瞪大了眼睛。
“又不是我俩去说,是何浪说。”
“为什么是我?”
鲜愚悄悄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兴奋的那四个学生,然后又回头开始算起了他的歪账。
“你看,那四个累赘是你决定要保的对吧,这事如果不答应那可能会引起怀疑对吧,我们俩陪你演戏也算是额外任务了对吧。而且我还得再卖你一个人情,如果他们有危险我就要出手。可毕竟我只是个打手,干干体力活还行。至于老纪头...”
说到这他侧头看了眼正在认真听着的纪舒,然后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浪摆出一副便秘的表情想了一会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着牙点头说了个“行!”。
“喂,我怎么了,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你,你明白啥了你就被说服了啊,你们俩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但鲜愚没有搭理纪舒,他攀着这两人的肩膀发出一阵特别做作的大笑就假装无事发生一样凑到了那群学生的位置,何浪拍了拍纪舒的肩膀也轻叹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他们和四个学生间也算熟络了起来。了解到这个王伦是大三的学长,剩下的三人都是大一的新生,他们是出于兴趣才选择了到古水村这个地方来拍摄一些短片丰富课余生活。而这个王楠却并不是电影社团的成员,只是不放心姚曼婷这个室友单独跟两个男生一起出远门才跟上的,因为她们是从小就认识的闺蜜,而且在大学时还碰巧成为了室友。
能套到这么深的信息也是有些出乎何浪的意料,除了他和鲜愚本就深谙坑蒙拐骗之道以外。还因为这几个学生的提防心不强,对他们的身份也没什么怀疑,甚至还主动地想和这个学校的名誉教授搞好关系,所以才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一直等到六点五十多,众人才看见街角有一辆面包车慢悠悠地驶来然后停在他们的身边降下了车窗。司机看上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普通中年男人,被生活消磨殆尽的发际线与被压力撑起的啤酒肚皆表示了他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奔波的男人。
此时他的嘴里还在吧唧吧唧地嚼着东西,停下车以后抽空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个小笼包然后说:“不好意思起得有点晚了,哟这三个是...”
纪舒闻言立即笑着往对方手里塞了张大面额的钞票说:“我们是一起的,坐得下,坐得下。”
司机接过钱一看这老头出手还挺大方,于是也乐呵呵地下车给几人拉开了车门让他们上去,然后自己又坐回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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