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岁那年,父亲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从西玄风那个贫穷的小山村来到“口外”谋生,以父亲的观点看来,他不想祖祖辈辈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以现在的我看来,父亲的决定是英明的。经历初到宝昌的艰辛,慢慢的日子越来越好,直到站稳脚跟,姐弟三人顺利入学,等等,如果我们依然留在西玄风,一切的变化都是想也不敢想象的。父亲和母亲用他们的方式付出了,我们姐弟三人则在父母亲的呵护下慢慢成长着。对于三个小朋友来讲,童年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其中更有许多有趣的故事,现在想来,记忆犹新。
刚来内蒙的时候,关键是年纪太小,大部分时间呆在家中,谈不上有什么小伙伴,只是天天和二姐作伴,后来,大姐回来了,每天也就是三个小朋友在家里玩,当然了,大部分的时间还得听父亲“讲课”,此外的时间也没有余下多少,而闲下来仅有的时间,姐弟三人玩的最多的就是“过家家”了。当时的内蒙,大部分人家还是平房,没有现在的各种单元楼,平房中使用土炕居多,而对于我们姐弟三人来说,土炕俨然成了“过家家”的最好处所。
脑中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个时候应该是七八岁的样子,父母的烧饼作坊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专门的两件大瓦房用来作为“生长车间”,同时还雇着几个帮手在帮忙,父亲一直以来是个不安分的人,在做烧饼之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有些其他的挣钱机会,父亲也不会放过。记得有一次,经过父亲和母亲长时间的规划,有其他挣钱的机会,他们准备一起出门几天,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内蒙的冬天,而且是最冷的时候,“白毛风”刮的很急。父母准备晚上出发,出发之前,父亲把火炉烧的旺旺的,烧的炉盖红红的,这种刮风的日子,火炉总是很容易烧旺,我们姐弟三人则早就暗喜,因为很少有父母一起出门的机会,家中只有我们姐弟三人,可以说是空前的解放。记得那会天已经黑了,父母整装出发了,我们姐弟三人把门窗紧紧锁好,其他房间的门全部关上,我们一起到了火炕那屋,把火炕那屋的门也关上,锁好,这一个小屋被旺旺的火炉烤的格外的热,屋外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而小屋内温度足有十几度,因为我们穿着秋衣秋裤在火炕上玩,还是觉得很热。因为大姐比我和二姐大两岁,那个时候我和二姐七八岁,大姐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所以每次玩的时候,大姐总会安排规划好每个人的“角色”“职位”“走位”等等,能想到的“剧情”都玩了一遍,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出去一看,父母返回来了,我们的欢乐情绪突然一落千丈,只能收拾一下睡觉了。后来听父亲说,那晚因为太冷了,汽车水箱被冻上了,发动不了,所以只得返回来,难得的解放就这样结束了。
随着我们在宝昌居住时间变长,我们姐弟三个每人都有了自己的玩伴,同时年龄越来越大,男孩子和女孩子也玩不到一块了,属于我自己真正的童趣才刚刚开始。
记得从小我就是一个“玩的很疯”的人,我想估计是因为和从小父亲的管教有关系吧。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玩的时间,平时放学回来,先得做作业,作业完成之后,父亲会让大姐教我和二姐一些高年级的知识,除此之外,父亲还会给我们安排练习毛笔书法的时间,等等,总言而止,很少有那种可以不学习的游戏时间,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玩一会,被父亲看到,一个犀利的眼神就会让我们消停半天。因此,如果有机会出去玩,基本上是属于“天不黑不回家”这种类型的,因为回去的话,下次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另外,即使父亲不允许出来玩,我也会冒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危险偷偷跑出来,一玩就玩到天黑,回去之后骂我还是打我悉听尊便啦,嘿嘿。关键那个时候,小男孩嘛,还是比较闹腾的,总是有别人家的家长去我家中告状。而且随着在那边住的时间较长,也有一些新朋友,我已然成了“孩子王”,总是“率领”自己的一些小伙伴“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其中有一些记忆犹新的画面存在于脑中,挥散不去。
先介绍一下我的玩伴吧,当时在地质队的小朋友还是蛮多的,比我大的,和我差不多的,比我小的,都有,大家千万别聚在一起,只要聚在一起,没有我们干不出来的事。经常在一起的,有韩龙,是个很讲义气的小朋友,他的姥爷就是我曾经提起过的“董尚礼”,他比我小几岁;大龙,比我小个一两岁吧,小时候心眼就特别多;旭旭,结实强壮型的,我和年纪差不多;“二愣小”,和我年纪一样,整天傻乎乎的,人家的真实名字我一直不知道,只知道这个难听的外号。这些是最经常在一起的,也是我的忠实的“手下”。另外还有一些,比如佳佳,就是我刚搬来在马车上坐着,骂我的那个小朋友,伟伟,有点“肉”的感觉,拖泥带水的,当时很不喜欢和他玩,但是实在无聊的时候,也会去找他;“烂刀”,比我要大四五岁的样子吧,因为放炮被炸伤,脸上有明显的一道伤疤;猛猛,和“烂刀”年纪差不多,他有个弟弟,比我小几岁了,偶尔也一起玩。等等啦。除了我那些“手下”以外,就是这些人了。记得我小时候那会就分的很清楚,哪些人关系近,哪些人关系远,有时间的时候首选和关系近的人玩,别人实在没时间的,才和那些关系远的人玩,实在大家都没时间了,我自己也能玩的很开心,总之,只要出来,肯定是天黑才回家。和这群小朋友一起,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记忆犹新。挑选几件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吧。
记得那会应该我还很小,七八岁的样子,我家住的房子和“烧饼作坊”之间隔着一个院子,据说院子的主人因为偷“职业中学”的东西,被抓起来了,盗窃罪判刑了,院中大门总是锁着,无人进出。这个“没有主人”的荒凉小院子,就成了我们的乐园,大家会问,大门紧锁,我们怎么进的去院子里面呢?这种问题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太简单了,随随便便就翻墙进去了,虽然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有人也许会说,太调皮了,可我只想说,这只是个开始……我和我的忠实手下一起翻墙进了那个院子,在那个院子中随意翻腾,各种游戏,记得那个院子中有一个大的炉灶,干什么用的就不知道了,而在我们的眼中却是一个“宝贝”。因为炉灶上面有一口大铁锅,看得我们眼红的紧,所以我们商量决定,把这口锅合力搬下来,拿到废品收购站卖掉,换些钱来,一方面可以买些吃的,另一方面,可以玩当时最火的“小霸王”游戏机。可是,这么大一口铁锅,怎么弄出去呢,对于几个小孩子来说,那么高的围墙,翻进来没什么难度,但是要带这么大一口铁锅出去却不容易,同时,我们也想到,如果拿着一口完整的锅去卖,收废品的人指定知道我们是偷来的,也不会收的,只能想办法了,经过一番争论,最后我决定,砸烂它,一块块的带出去,就容易多了,而且,收废品的人也不会不收的。真心为当时“聪明”的我鼓掌,能想起这么棒的主意。既然“战略”已定,马上着手实施,随意捡一些石块带进院子里,砸碎大铁锅,每个小朋友拿几块,就翻出墙外,五六个人高高兴兴的,抱着“捡来的宝贝”去废品站“周小三”家。这个“周小三”的废品收购站,也是我们小时候的主要乐园,以后会提到。话说拿着一块块铁,来到周小三家,他也清楚得很,我们这些铁“来路不正”,反正他也不追究,再加上我们只是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也不给钱,直接让我们选择,要么玩游戏机,要么看录像。因为他家有游戏机厅,一般来说,五毛钱可以玩半个小时,就是那种插电视的类似“小霸王”游戏机的那种,这正是我们想要的,话不多说,四个人哄抢着就跑向游戏机厅。之后的两三个小时,几个孩子轮着玩,只能听到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关于游戏的争吵声。直到时间到了,周小三过来把我们赶走,我们才灰溜溜的一个个走掉。而玩的这两三个小时,也足够让我们高兴一整天了。这样的事情每天发生了,今天是他家的烂铁锅,明天是别人家的其他东西,总言而止,只要能拿到废品站换钱的东西,我们都打过注意。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当然了,除此之外,事情多了去了,只能挑那么几件和大家聊聊。
当时来讲,干什么都觉得那么有乐趣,那么的自由自在。前面提到,因为父亲管束比较严格,所以我大部分玩的时间,都是趁着父母不在家,偷偷跑出来的,一跑出来就会玩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去。父亲母亲他们每天都要忙着做生意,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家盯着我,他们前脚出去,我后脚就跟着出去。大姐二姐经常会劝我,不要跑出去玩,还会“威胁”我说,“你出去吧,回来爸爸非得骂死你”,等等吧,这些言语怎么能吓唬住我这个“孩子王”呢,依然不管,玩了再说。这就是当时的我。这也许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吧,他们在家里,跳绳,过家家,一样的玩,这个时候,“过家家”之类的游戏已经无法满足我玩耍的“欲望”了。只要不在家呆着,总有各种各样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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