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娅找到的是一份文旅协会几十年前的文件，文件有部分遗失和毁坏——某人应该不小心把咖喱或者咖啡之类的深色玩意洒在了上面。
但就其余的完整部分来看，这应该是份报告，主要内容是表述天鱼昇家已经被说服，愿意协助文旅协会在当地进行开发，核心主题就是向上级邀功。
文件的内容废话很多，扫一眼就能够看完，文件里那张旁边标注“天鱼昇家合照”的照片才是重点。
因为是已经放了些年头的打印纸质文件，上面的油墨已经有些散开，但照片本身就模糊不清，拍摄的时候估计就没有拍得多好。
照片上的内容是合照，看背景应该是在天鱼昇邸的门口拍摄，照片上有零零散散十几个人，都在看着镜头。
“这些站在前排和左右位置的西装男，应该是当时文旅协会的公务员。”路遥凑过去，指尖从照片上划过：“他们的脸就给人那种微妙的感觉。”
“妄自尊大，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是羊群，只有自己是牧羊人？”茱莉娅若有所思。
“不，我是说他们的脸看起来比较白，不像六鳞岛上的岛民那样偏棕色。”路遥望向茱莉娅，身子微微后仰：“你和政府机构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吗。”
“Hey，那可太多了，我算是半个安那其主义者。”茱莉娅耸耸肩，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她指着照片上的另外几个人：“这些应该就是天鱼昇家的人了。”
路遥缓缓点头，他的视线从照片上那几张脸庞上扫过。
照片上的天鱼昇家共有五人，并排而坐，中间的是个面目威严，留着胡子的中年人，余下则是三女一男，看着像是年纪更小的家人或者仆人。
和周围言笑晏晏的公务员们相比，天鱼昇家的五人看上去却不是太愉快，似乎很不情愿拍摄这张照片。
看着这张照片，路遥感觉脊背发寒。
照片上那个留胡子的中年男人，让他想到天鱼昇家那个态度险恶的男仆，桂吾，他们的身形和容貌都极为相似，唯一的差别就在于脸上的胡子。
而左手边那个看起来才十几岁出头的男人，以及右手边也是十几岁的女性，则根本就是穿皮衣的那个天鱼昇大介，以及路遥的未来舅妈天鱼昇真理。
在两边的则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最左侧那个看起来，就像年轻了十几岁的明美，右侧那个则完全是天鱼昇邸的小女儿，天鱼昇纱月。
照片上的他们除了发型衣着之类细节不同外，脸和路遥认识的他们几乎完全相同，这让路遥有种穿越时间的错觉。
这种相似的程度，已经超出血缘关系的范畴了。
“路遥先生……”同样见过天鱼昇家的风海美柚开始颤抖，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就像手机被调到震动模式：“这些人我见过……”
“我也见过。”路遥点点头，把这张纸折起来收好：“这就是桩证据了，我们再看看——”
路遥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他嗅到若有若无的烟味。茱莉娅和风海美柚也嗅到了，三人对视，然后缓缓扭头向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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