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列车像一条巨大的铁龙昂首挺胸地呼啸着穿梭在苍茫的大地上,到了阿市我该干什么呢?我应该住在哪里?假如碰到以前在金锁子参行的熟人怎么办?还有,如果在街头巷尾不经意间与金锁子以前抢夺野山参的仇家孙老九候蛤蟆“短兵相接”怎么办?我转道东北的计划可行吗?是不是有点仓促和武断呢?虽已成行,但是,坐在车上我却深感疑虑重重,剪不断理还乱;此时此刻,我的思绪也如同这疯狂跃动的列车一样,勇往直前地旋进,最终,还是勇敢的信念支撑了我:原本这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只能听天由命,背水一战,随遇而安了……
在车上辗转了一日一夜,次日傍晚终于抵达了阿市,我选择了提前在阿市南站下车,这里距离中心城区尚有二三十公里之遥,属于远郊,之所以把“宿营地”选择在这个位置,一来是偏僻便于隐蔽,二来是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消费水平相对于城区较低,而且,我一直私自认为农村人要远比城里人善良和慷慨,落难时他们往往会伸出援手搭救你,而绝不会冷酷无情地袖手旁观。
南站下车的乘客寥寥无几,我背着行囊,站立在出站口漫无目标地四处张望,虽说是一个站点,这里却十分荒凉,几排凌乱不堪的民房东倒西歪犬牙交错地围绕在四周,死气沉沉的仿佛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一家小餐馆模样的店面,顿时感觉饥肠辘辘,我自顾自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这里的确是一个小饭馆,陈设虽说有些破旧,桌椅板凳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十分整洁,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东北大嫂,红扑扑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一打照面,她赶紧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大兄弟,快进屋,想吃点啥呢?”她扑闪着大眼睛,冲着我关切地问道,东北人的豪爽与热情,简直令人窒息,无法抗拒。
“是来份猪肉炖粉条子,还是蘑菇炖小鸡呀?”真是滑稽幽默,这不是儿童动画片《熊出没》里面光头强的台词吗?
我不禁呵呵一笑,“大嫂,您就给俺来一份猪肉炖粉条子,外加半斤老烧,好不?”我真的跟东北人有不解之缘,我的东北话地道得连我自己都感觉吃惊,或者是熏陶已久,潜移默化的缘故吧!反正我自己觉得已经被这里的人文气息同化了,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地东北人。
“好勒,先喝点茶,马上就好!”话音刚落,大嫂立马麻利地给我斟满一大碗热茶递到我的手中,一转身,快步走进厨房忙乎饭菜去了。
“大嫂,俺跟您打听个事……”
“恁这疙瘩(东北话这地方)哪有便宜的房出租啊?”
“恁是一个人住啊还是两个人住啊?”
“是常住嘛?”东北大嫂可能觉得我这个帅小伙一定还带有一个拖,十分认真地询问我,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就俺一人,常住,俺打算在阿市揽揽零工呢?”看见大嫂是一个热心快肠的女人,我也毫不避讳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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