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彬伸出手捏住老仆手腕，就听他忽的发出惨叫，随即大汗淋漓的睁开眼睛。
环顾四周，老仆面容从迷茫到清醒，从绝望到愤恨。
他尝试着活动仅剩的一条已经被简单包扎好的手臂，却因为被死死绑住，而无法办到。
“我问你答，”刑彬冷冷道：“梅玉阳十年期便计划成为【地仙】了吗？”
“我劝你最好配合，不然我会用一切手段折磨你。”说着，他将布条从老仆嘴中抽出，却将一只手搭在他的咽喉处，防备他咬舌自尽。
“你们。。。，若不是你们，主人早早就长生不死，成为神祇了！”
“哼，”张自行冷笑：“他的外道仪式失败，即使没有我们，也无法长时间维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老仆喃喃道：“这是梅家世代遗留下的成神之法，怎么可能出错？”
“世代遗留，”刑彬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地仙】之法，梅家很早就得到了？”
老仆闭上眼睛，语气迟缓：“梅家先祖曾经得到半步经卷，记载着收获香火成为神祇之法，后来来到白云湖，便按照经卷记载，塑造了比婆松天王金身，收获香火。”
“你说半部经卷，那就说明此法并不完整。”
老仆点了点头：“经卷中没有记载【地仙】修炼之法，也没有完整的外道仪式。”
张自行看向四周：“所以这主厅中的佛家法阵如何来的？”
“梅家出过一流高手，自江湖之中搜集各种外道法门，终于将法阵修补，花费了无数年无数人的心血，这阵法怎么可能出错！？”
说到此处，老仆神情激动，冲着二人咆哮。
“你为何要制造谣言？”刑彬无动于衷道。
“为了吸引人来，”老仆无奈的摇晃脑袋：“这是仪式的其中一步，必须献祭五个人，用他们的鲜血来巩固仪式。”
“成为【地仙】。。。，是梅玉阳让你这么做的？”
老奴摇了摇头：“主人不愿成为神祇，他想继续【人仙】之道，却无法打通任督二脉，达到所谓‘一以贯之’的地步。”
“但他失败了，”刑彬补充道：“走火入魔，筋脉尽断是吗？”
老奴点头又摇头：“主人察觉到了自身的污染，自断经脉而死。”
“但你不愿他死。”
“是的，所以我将他融入比婆松天王金身之中，花了十年时间准备好了外道，可。。。，可为何会失败，这不可能！”
“什么忠心？”刑彬冷笑：“你只是在玷污他的肉身。”
“他是纯粹的武人，你却想让他做故步自封的神！”刑彬指着主厅深处破碎的供桌：“你打算让他永远活在那里，靠着香火苟延残喘是吗？”
“只要能让主人复活，做什么都可以。”
“哼，你倒不如让梅玉彦成神，他如此急迫的回来，恐怕不是为了再见一面自己的亲哥哥，而是为了抢夺【地仙】之法。”
老仆哀叹一声：“玉彦主人对【地仙】之法知之甚少，多半也有所猜测，但若是知晓是成神，他或许也不会这般急迫。”
“你留下的纸人也是为了梅玉彦？”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想让玉彦主人的魂魄回归。”
“他一死，梅家彻底覆灭了。”
老仆摇头：“只要主人复活，梅家还有复兴的希望，而且会以另一种方式永续！”
“成神创教，这本就是梅家先祖留下的组训，”老仆接着道：“我一定要让主人成为神祇！”
“你疯了。”张自行道。
“他是个狂信徒，”刑彬回答：“也是个愚昧的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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