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炎的黑莓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按下了耳机上的接听键。
“你猜我在哪儿?”白晓恬压低声音说。
“别卖关子,有事儿说事儿。”
“我在周邑县殡仪馆的法医实验室”。白晓恬压低的声音难掩激动和紧张:“刚才周邑县局扩大了打捞搜索范围,希望能在水库里找到其他涉案线索,比如说衣物什么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再卖关子我可挂了啊!”胡炎假装不耐烦道。
“衣物没找着,在旁边三十米处的水下,又捞上来一具女尸!他妈的,这两个凶手不是人!”白晓恬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接连看了两具尸体的惨状,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尸体的状态怎么样?”胡炎单刀直入地问。
“很诡异,差点没把潜水员吓死,上来就吃了速效救心丸。”
胡炎觉得小姑娘就是喜欢夸大其辞。“夸张了吧,那个潜水员是特警支队的老蛙人了,捞过多少河漂儿了,什么尸体能吓得住他?”
“反正尸体现在已经打捞上来了。县局的小韩法医说,应该是刚刚被抛尸不久,衣物、尸表基本完好,尸检条件还算理想。初步看来,受害人是被刀捅死的,一共有五处刀伤,四处是在左胸和左肋上,颈动脉上的一刀是致命伤。刚才‘地中海’打电话来了,熙指气使的,叫我们先把尸体拉到县殡仪馆做解剖,他还非逼着我也参加尸检,说是我既然已经参加了上一具尸体的尸检,这一具也不能漏掉,这样有助于全面了解情况。真是的,这个‘地中海’,就会使唤人,他自己怎么不参加尸检?”白晓恬愤愤地说。
“你把尸检过程的每一步都拍下来发给我。还有,你旁边都有谁?”
“有余局长,还有县局的法医小韩。”
“你悄悄的把小韩叫来,请他在户籍系统上帮忙查两个人,如果查不到,去全国警员信息库里再查。”
胡炎念了两张身份证的号码。这时肥熊突然虎吼了一声:“谁,给我滚出来!”胡炎向门口一瞧,只见虚掩的门缝外有人影一闪而过。胡炎和肥熊一起追了出去。那个人沿消防通道向下一路狂奔,速度飞快。胡炎和肥熊追到三楼时,那人顺着打开的窗户,跳到了旁边的一堵矮墙上,像走钢丝的跑出几十米,然后跳到了另一堵围墙背后,消失不见了。
胡炎刚要跳上窗台去追,肥熊一把拉出他:“别追了,你这又是高跟鞋又是包臀裙的,怎么追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知道上哪儿堵他。”肥熊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时间刚好差不多,这回你跟我走。”
下午六点左右,一个精瘦的人影快步走出了唐城区的永遂街社区医院,拐进了旁边的一条无人的背街小巷,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从巷子里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美女,美女走得不慌不忙,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见他走近了,也没有侧身让路的意思。精瘦男子犹豫了一下,转身朝原来的方向走去,结果恰好跟肥熊撞了个满怀。
肥熊一把掐住了他的腮帮子:“吐!”
那男子只得低头,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吐进了肥熊手中的纸杯子里。肥熊摇着杯中的红色液体,说:“顾三庆,你媳妇儿还没戒掉呢?”
肥熊喝令顾三庆靠墙站着,麻利地给他搜了身,同时向胡炎解释道:“顾三庆,舞狮队的,有两手功夫,绰号‘鼓上蚤’,原本不吸毒,是他老婆吸上了,想戒戒不掉,这哥们儿为了向他老婆证明毒品能戒,自己也吸上了,这小子也算有情有义了,就是智商不行,毒品要是那么好戒,还要戒毒所干什么?后面就跟其他烟民一样了,先是小偷小摸......前年他们两口子栽在我们所手里了,他把她老婆的雷也顶了,判了两年强戒。她老婆就给放了……家里毕竟还有孩子嘛!”
顾三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熊公安,理解万岁啊!您也知道,家里没有爷们儿,啥事都不碍着,但要是没有了女人,这个家就塌伙了。我在戒毒所是真的戒掉了,戒毒门诊也知道我的情况,这药是拿回去给我媳妇儿备着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们不是为这事儿来的,刚才在鸿淇公寓酒店,飞檐走壁的那个,是不是你?狗日的,你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想盯老子的梢吗?”说着,肥熊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不是不是,”顾三庆捂着屁股赔笑道:“是有人花钱雇我在那个酒店盯着,只要有雷子进去了,就让我告诉他们。雷子进了哪间房,也要想方设法把房号弄到手。一天给二百。”
肥熊眼睛一瞪:“胡说八道,雷子穿便衣进去,你能认出来?”
顾三庆苦着脸道:“我说的是实话啊!雷子还不好认嘛!除非是个雏儿,否则别说穿便衣了,烧成灰我们都能认出来……哎,别打,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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