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双目冷冽,紧盯着老道士几人,没有说话,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几人冷汗直流。
“前…前辈……”老道士看了看邵阳,又看向老爷子结巴地说道。
“你想说此地已是聚阴之地,招惹阴邪之物,长居此地,家丧不绝?”老爷子冷哼道。
他对风水并无深造,可这话貌似几十年前便有人说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氏的大先生,亦敌亦友的老不死。
这局面何来,不是他李氏先祖有意为之,造成这般局面。
“这…”老道士语噎,整个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赔罪道:“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惭愧至极,还望恕罪!”
三人候在一旁听两人的谈话,一开始皆是一头雾水,后来仔细琢磨也知道两人说的是村子的风水。
邵阳有点心惊,整个村子是聚阴之地,那还能住人,出门撞邪的概率百分百,不由觉得老道士牛皮吹大了。
这番话无疑在显摆自己风水的造诣。
看到此人态度诚恳,老爷子深知此人一片好心,并无居心叵测之意,神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老道士说邻镇有业务要处理,等解决之后便要回县城了,老爷子若日后有空可以来他县城铺面小住几日顺便指点一二。
将老道士几人送走之后,爷孙俩便回到了大厅之中,老爷子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独自斟酌了起来。
“爷爷,那老道士没啥本事,看您老人家的意思,是想让咱跟着他?”邵阳有些不解地说道。
“唉!你又不是读书的料子,在家里撑死也就是个庄稼汉,若能跟着苏道长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在外边攒点钱再讨个媳妇!”老爷子幽幽地说道。
“他连个行尸都对付不了!有什么前途?”邵阳撇撇嘴说道。
“你小子,说着什么胡话,罗道长人不错,阴阳风水造诣不小,你也闹情绪,你爹最近酒劲大的很,可不太听劝!”老爷子笑眯眯地威胁道。
“我爹呀…算了,我还是听您的吧!”邵阳不由抽了抽嘴角。
老爹那家伙要是二两酒下肚,要发起疯来,除了老爷子还真没人能拉得住。
他纵有不甘,也不能出言唱反调,老爹那是不能惹的主,不过要是出了这个村,还有谁管得住他这头牛犊子?
临近傍晚的时候,吃席的人都散去了。
看到邵阳爷孙俩人到来,邵大寿与父亲连忙迎上来,极为客气,满脸尽是疲惫之色。
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又是出殡,身子再好的人,也架不住身心疲惫,痛失至亲的煎熬。
邵大寿等人早已处理完所有的事情,Uw.ukansh.大包小包的行李也装入了车的后尾箱。
此次回城,他也将老父亲接过去,趁着还有些时日,尽尽孝道。
看着大林子父亲不过四十来岁,经历丧子之痛头发白了少许,整个人憔悴的模样。
邵阳极为同情,大林子是被人害死的,更是要让他家绝户,那是多么歹毒之人。
老爷子此行带着他,跟随他们一起进城,便是解决大林子被害死的事情,也是要还了大寿家早年的恩情。
这一趟出行,他感觉自个像个出征的将军,势必斩杀所有的敌人,再凯旋归来。
第一次坐汽车,感觉十分新奇,空间不大,却有五个皮座椅,四面都是玻璃。
坐在后面靠窗户的位置,邵跟几人年纪相差甚远,也没有什么话题,便自顾着看着车窗外极速朝后面甩去的树木。
大寿的老父亲也许是昨晚忙活了一宿,一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汽车缓慢驶离村子,邵阳刚有点兴奋,心想终于要逃离老爹的魔爪,可车子开出了村子,他心底有股说不出的不舍。
他的亲大哥在外边读书,曾跟他描绘过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繁华又如何美好,笑说着等他见识之后,恐怕都不想回村子了,对此他是嗤之以鼻。
看了一阵窗外的事物,邵阳闭目养神,背靠在椅子上,听着爷爷和大寿两人谈论城市的变化,也觉得很有意思。
车子出了村子,他回头透过玻璃依然可见那参天的大榕树,心虽有小小的害怕,可心里依旧对未来生活有很多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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