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两人走了一会,远远地看到大寿家的院子一片灯火通明。
院子大门上悬挂着白布,两盏白色的灯笼在微风之下晃动,里边的烛火也摇曳不停。
这里距离池塘不过几百米,早些年的泥瓦房已被扒掉,重新盖了三间青砖大瓦房,围起来的院子很大,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了。
作为邵氏子弟最先走出的一批,近些年在外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仅买上了让人羡慕的小轿车,也在大城市拥有了自己的房子。
不过对于儿子,他们夫妻二人却是忙于生意无法照看,便让其一直留在老父亲身边,也算是为自己尽孝道,谁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人在院子内招待完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拖着疲惫地回到灵堂停尸的地方,默默地守灵。
灵堂开设在大厅,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大林子已经换好了寿衣,静静地躺在里边。
看着悬挂的黑白遗照,儿子那浅浅的笑容,两夫妻忍不住哀痛欲绝,默默地流着泪。
他们的儿子年仅十七岁,属于横死之人,按照宗祠的规定,死后既不能葬入祖坟牌位也入不了宗祠,无法享受供奉香火。
两人想到此处,不由觉得有些悲凉。
院子外的人早已散去,除去承接法事的几个道士装扮的人,便剩下几个抬棺人在外边小声聊天。
主持丧事的道士们,明天早早的要起来忙活,便寻了个地方小睡一会,并不与抬棺人一起吹嘘。
早听说这一家的死者是横死之人,尸体还作过妖,若不是为丰厚的报酬,几人才不会将此事应承下来。
以往他们都是接一些寿终正寝的活,虽说是白事可也是喜事,一般不会出什么事,除非子孙后代真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
院子内灯火通明,不知哪来的清风,将悬挂灵堂的白布吹的微微晃动。
一阵风吹进来,守灵的两人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尽管穿得还不少,却也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原本睡意极重的夫妻二人,瞬间一扫困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心念着莫非儿子回来了。
这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地作响,有两只野猫在上边激烈的搏斗,嘶吼声尖锐又刺耳。
他气不打一处来,死者为大,如此大的声响,恐怕已将为鬼魂的儿子吓走,转身就跑了出去,拖回长长的竹竿,使劲地朝屋顶捅去。
噼里啪啦一顿巨响,屋顶被捅了个大窟窿,两只搏斗的野猫瞬息落落下来,重重的地落在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一个翻身跃起马上夺路而逃。
他怎会放过这两只野猫,扔下竹竿拎起鞋子就追着野猫打,逼得两只野猫上蹿下跳。
闻声赶来的道士和抬棺人都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他的行为,让开大门放两只野猫逃走,生怕惊动尸体发生尸变。
见屋顶的大窟窿有月光照下来,年纪稍老一点道士,立马扯了一块白布把尸体盖上,见没有发生诈尸,便吩咐徒弟将屋顶的大窟窿给遮住。
徒然,白布下面的尸体,原本紧闭的双目突然张开,散发丝丝黑气,四肢缠绕的红线瞬息间崩断,身体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走到院子门口前,邵阳两人便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看到一干人发疯般地朝院子外狂奔。
“诈尸了!”有人惊恐地喊道,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爷爷!”邵阳停下脚步看向老爷子,面露惧色,不敢走进院子。
“怎么?怂了,你以为钱是这么好拿的,凡事得有始有终!”老爷子神情凝重地说道。
“谁怂了,见到鬼咱都敢给他抡两拳,何况一具死尸呢!”邵阳不服气的地说,年轻人都是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激将法。
“那还不走!”老爷子说着迈开步伐,径直走进了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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