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在原地站了有十几秒,感觉浑身发麻,头两边的太阳穴跳着疼,两腿稍微有些发软,赶忙磨蹭着挪到了椅子上,暗念自己的名字,时方,时方,不要自己吓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住心神,从包里拿出那几本守则,仔细研究了起来,生怕晚上出什么幺蛾子。
这期间杨杰亲自下来教了教时方如何抄录信息,然后老李又送来了厚厚一沓的资料,并告诉他抄完这些就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下了,时方不禁怀疑到,他来之前是不是就没有人做这个工作。
一直写到下午三点,说好白天三个小时,结果一干就自动加上班了,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时方向馆长打过招呼后,回到住处,从来没写过那么多字的他,看着小拇指关节处的墨水渍,不禁发出感慨,如果当初学习有这一半认真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呢。
简单的凑和了晚饭后,时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母亲埋怨着自己和时父说话的态度以及自己的脾气,时方哄了好一会儿,才从母亲的语气里听出她渐渐消气,然后汇报了自己的境况,当然,没有提自己“工作”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时方看了眼时间,傍晚六点三十分,天空已换上了黑色的幕布,还能再睡一会儿,毕竟晚上十点的值班是场硬仗啊,他定好闹钟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闹钟声如约而至,时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唉,要开始倒时差了呀,时方打起精神,再次前往殡仪馆。晚上的风格外凄凉,加上他要去的目的地,更让环境添了分冷清。
枫叶路178号的路灯格外耀眼,这应该是给予过路行人最大的慰藉了,时方长舒一口气,走进殡仪馆,老李好像在等他似的,看见他来了,两步迎了上去。
“终于来了,这是大门的钥匙和太平间的钥匙,上面有标签,明天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都锁上,白天会有人来开的,大门钥匙一人一把保存,然后太平间钥匙锁完,放我房间桌子上,辛苦你了,拜拜。”
老李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然后没等时方回应就大步流星的从大门走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时方握着两把钥匙,也就是说现在馆内除了自己,应该是不会再有第二个活人了,他不禁紧张了起来。
太平间的门还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溢出凉气,时方从包里拿出特地准备好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太平间的门,刚一打开,眼前给人的感觉,阴冷,压抑,嵌入式的铁皮柜子,里面塞的应该都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方在门后面发现了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墙边立着一把折叠椅,时方小心翼翼的打开椅子,坐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好没有安全感,这桌子应该放在角落里,让椅背可以贴着墙才安心嘛,时方心里抱怨着,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的背贴着墙,面向着房间,尽量让所有地方都收进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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