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篱身形明显一僵，不自觉的手劲加大。? ?
曾西葵跑去小女孩身边，蹲下道：“小壹，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和大多数的母亲一样，温柔似水对待自己的女儿。
小女孩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好的，妈妈！”
懂事儿又听话，没有再问秦东篱是不是她爸爸的问题。
“33，快坐下！”秦末拉着我道：“不能让孩子饿到，小壹第一次来到沪城，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虐待一个孩子不是！”
小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小女孩的睫毛很长，我盯着小女孩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睛，无比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秦东篱拉开椅子，我坐进去的时候，手臂带动桌子上的盘子，盘子落地，砰的一声！
秦东篱一脸紧张寻问我，我却盯着小女孩！
为什么我觉得她这么熟悉，为什么我仿佛在哪里见过她？
“裴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了可怎么办？”曾西葵微微斜着眼对我说道：“这是我女儿，墨壹，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很漂亮，她的眼睛很好看！”
曾西葵勾起嘴角，笑容诡异：“当然，她的眼睛像她外婆，也像我，墨壹快叫人，裴阿姨！”
墨壹抬起小脸，冲我甜甜地叫着：“裴阿姨，你好，我叫墨壹，墨水的墨，唯壹的壹，墨壹！我跟妈妈过来找爸爸！”
看着那孩子对我说话，我捂着胸口，蓦然间，胸口很疼，仿佛忘记什么，眼前的一切，好像不是真的，置身于梦中，所有的人，变得陌生，只有那个小女孩，才是真实存在的。
秦东篱抚在我背上，关切地问道：“33，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我一惊，挥手拨开秦东篱的手，噌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盯着小女孩的双眼：“你是谁？”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银铃：“我是谁，我是墨壹啊，妈妈为什么能把我忘记呢？”
“什么？你叫我妈妈？”我环顾四周，一下子，秦东篱，秦末，曾西葵他们三个都不见了，只留下我跟墨壹两个人，面对面，互相盯着对方。
墨壹笑容越甜美：“妈妈，我是爱新觉罗.墨壹，我回来找你了，你认得我吗？”
她甜美的笑容，在我眼中是那么诡异，我找不到任何措辞，来形容这个诡异。
我大声的质问：“不可能，我不可能有女儿，你是从哪里来的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墨壹笑的双眼微眯：“妈妈，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女儿，墨壹，唯一，你看我的眼睛，我们俩的眼睛是一样的！”
胸口起伏，越恐惧：“胡说什么，你的眼睛跟我的眼睛不是一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呀妈妈，我只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好不好，看完我就回去，你会好的，妈妈，我还在等你！”墨壹说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扬着小脸，“妈妈，我在等你，等你好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玩呢！”
我愤怒的握紧墨壹的手臂，蹲下身子，盯着她的眼：“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女儿，我更不会生下你！”
墨壹扭头看着我的手，根本不在乎我的手劲，笑容依然甜甜的：“妈妈，不要怀疑你看到的，我是你的女儿，我叫爱新觉罗.墨壹！我随你姓，随外公姓！”
我摇晃着墨壹，“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生过女儿，你是曾西葵的女儿，不是我的！”
墨壹伸手拉开我的手，眨着双手，“妈妈，曾西葵就是你，你就是曾西葵，你会成为她，她会成为你，你们两个人是一个人，相信我，很快你们就会成为一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成为别人，你在胡说……”我尖声叫着，墨壹的身形远去。
任我怎么叫她，她就在不远处看着我，我却伸手够不着她。
“33，33！你怎么了？”秦末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为什么你的眼睛，直白吓人！”
我猛然惊醒，转动双眼，望向身侧，空无一人，秦东篱不在，也没有打碎的盘子，我正坐在座位上，什么都没有。
刚刚的是梦？
是幻觉，是臆想？
再望着对面的小女孩，她正低着头，整理腿上的巾布。
秦末笑着暗示道：“我哥去洗手间了，你刚刚怎么了，失神了？盯着小壹眼晴都不眨？是不是看着小壹很眼熟啊？”
我指着小女孩，“她是不是叫墨壹？”
曾西葵一愣，轻描淡写道：“是的，裴小姐，我女儿叫墨壹，跟她外公姓！”
跟他外公一个姓？
我寒着脸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曾西葵？不姓墨？叫墨西葵？”
曾西葵替墨壹倒水，墨壹冲她甜甜地笑着，还说谢谢，很是懂礼貌。
曾西葵道：“我叫曾西葵，是因为我从小被人收养，近些年来，回欧洲认亲，昨天才回来沪城而已！”
我心跳加快，总觉得眼前这些不现实，刚刚墨壹为什么会叫我妈妈？就算是我的幻觉，我的臆想，那也不能幻觉墨壹叫我妈妈！
秦末在一旁意味深长道：“墨壹，全名叫爱新觉罗.墨壹！曾西葵是欧洲怀……”
“说什么呢？”秦东篱推门而入，迅走到我面前，询问我：“秦末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我很好！”我回答道，总觉得自己现在很被动，我真不知道，现在是处于什么样的劣势情况下！
这句问话，让秦末很是不满，她嚷嚷地说道：“哥，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谁没有一个年少无知，你这样对号入座，什么意思啊！”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秦东篱扭头冷漠地回着秦末：“我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清楚，秦末，你想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点点小聪明！”
秦末气急败坏，曾西葵打着圆场：“东篱，难得出来吃饭，大家要和和气气，这是我女儿，墨壹，墨壹这是秦叔叔，快叫人！”
墨壹眼睛很明亮，笑容很甜：“秦叔叔好，本来以为你是我爸爸，可惜你不是，我叫墨壹，很高兴认识你！”
秦末刚刚要说什么被秦东篱打断了？
不但长得甜美，还很懂事，典型的早熟，才5岁礼貌的很让人打从心里喜欢。
秦东篱点点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要吃什么，点吧！”
“谢谢秦叔叔，秦叔叔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点！”
“不用…”
看见他们的互动，觉得呼吸困难，捂着胸口，觉得越来越难受。
秦末好像看出了我的不适，“裴33，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调料，我们一起去拿！”
我努力让自己看得很正常，可惜只是咬着嘴唇死撑。
“不用了，我吃比较清淡，不需要什么调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现我的气息明显喘了很多。
现在墨壹的脸和秦东篱的重叠，合成一个人，钻进我的脑子里，我说了，我不在乎，不在乎他有孩子，我只想让秦东篱怎么玩我，我怎么玩回去，可是为什么，他们俩的影象，却拼命往我脑子里钻？
秦末微眯一下眼，对我使着眼色，“裴33，陪我走一趟，我们已经和解了不是吗？”
她如此低声下气，我若不去，太说不过去。
刚起身，手就被秦东篱抓住，秦东篱一把拉我坐下：“你坐着，我去给你拿！”
秦末凉凉的开口：“哥，你太大材小用了吧，拿个调料而已，累不着人！”
秦东篱语气冰冷，问着秦末，“你的朋友，曾西葵也一起去了拿吗？”
曾西葵愕然起身：“当然，和你们一道去，小壹她喜欢吃芝麻酱！”
秦东篱离开时，手在我的肩膀上搭了一下，曾西葵交代了墨壹乖乖的等她回来。
一时间，整个包房，只有我和墨壹！
墨壹在曾西葵走了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甜甜的笑容不见了，变得异常成熟稳重老练。
对上我：“裴33，你是我爸爸现任的妻子，还是女朋友？”
“你希望是什么？”人精，看着无害，问出来的话，却是跟大人一般！
墨壹双手支着下巴，眨着漂亮的眼睛：“我希望什么都不是，你会愿意离开我爸爸吧？”
和一个孩子，说大人的问题，都是头一遭：“你妈妈什么都不瞒着你对吗？”
墨壹声音脆脆地反问我：“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也不需要她瞒着我，你知道的吗？我妈妈有神经病，这个神经病还有个好听的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警惕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和你妈妈第一次见面！”
墨壹勾了嘴角，微笑的弧度，耐人寻味：“叫微笑抑郁症，名字好听吗？”
我看不清楚一个5岁的女孩，为什么说话如此冷静，条理分明！
“不过……”墨壹又道：“不过…她有并症，严重微笑抑郁症的并症已经转换成重度臆想症，她说她已经治疗好了，其实没有，她只是在自我修复，自我幻想，幻想着只要她好了，我爸爸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其实这都是些自欺欺人的想法，我的爸爸，眼中看不到她，更是看不见我！而我妈妈一心只想跟爸爸在一起，早就忽略了我！”
我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问道：“你才五岁，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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