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仁回到房间后,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猫怕元仁犯病,就唤了他两声。
“元仁大人,您在想些什么呢?”
元仁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觉得听他们说起权利这个词,总感觉很奇怪。”
猫不解,“为什么奇怪?他是队长,有管理他们的权利啊。”
“你说的没错,那你觉得这个权利是谁赋予他的呢?”
“不是那个传道使吗?”
元仁笑了笑,从床上起了身。
“不,是刚刚站在底下这群人自己赋予的。当某个组织成立的时候,需要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者由群众推选出来,领导他们,代表他们,为他们做决策,所以这个领导者需要身负常人不具有的特质,无论是力量上,还是才能上,才会受众人推崇,才有资格享有群众赋予他的领导权利。”
猫很疑惑,“这好像没什么特别吧?”
“是,这是最开始权利的由来。但是若你不是最开始这批人呢?你是后来才加入的人,你并没有发表过意见同意这个人作为你的领导者,但是这个人依旧享有这个权利,你默认了,直到最初创立这个组织的人全部离开,全部换成了新的人,这个权利依然还在。甚至所有人当然的接受了,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领导者,不再是由最开始的过程推选出来那一般。”
猫更迷糊了,“元仁大人,我脑子没您聪明,您直说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啊,只是讲了一种社会现象而已。”
给猫整不会了,合着您神秘兮兮的讲了半天,就是在给我科普呢,聪明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我要离你们远一点。
元仁看着猫受打击的表情,简直想笑。
“开玩笑的,我还没讲完呢。”
“您继续。”猫也不想抱什么特别的期望了。
“这样的组织,会面临一种危险,就是群众虽然接受他的权利,但是缺乏组织信服力,缺乏认同感,很容易便会有新的人出现,取代权利人,这就是以前众多势力最初光荣繁盛,后期覆灭的原因。”
猫听出了一些门道。
“所以您觉得神卫队就是这样的情况?”
“对,从刚刚他们的表现来看,那个队长就缺少信服力,队员服从管理,仅仅是因为他的位置,所以队长要拿传道使给他的权利来压他们。”
“您觉得有机可乘吗?”
“机会还没出现,但这是我们的突破口。我需要更重的身份,才能接触到更深的秘密,才能探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猫终于明白了元仁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前面说的那么一大通,还不是在给我科普么,暗里嫌我不懂么。有点小生气,但是不知道气从哪里来。
“元仁大人,做这样多的事,会不会耽误府主的任务啊?况且对于您来说,危险太多,值得吗?”
元仁沉默了,刚刚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沾沾自喜,并没有评估这样做的困难及麻烦。不说其他的,单单要想让这群散乱的队员信服自己,就是不小的困难。况且还要小心那队长的恨意报复,看他长的就是一副自己打不过的样子。虽然理论存在,但是现实终究还是要复杂很多。
“我爹那边,并没有给我规定时间,可以拖一拖,而且节已经失落一年了,再久几个月,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变故,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在谁手上。至于这么做的危险......,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得,薛定谔的猫,打开盖子才知道,不是么。”
猫满脸疑惑,“薛定谔是谁?他的猫怎么了?”
元仁哈哈大笑,没去理睬猫的这个疑惑,学几个新词拽拽还是很受用的。
直到晚上,元仁他们都一直没有收到召唤,不知道传道使跟那队长商量的怎么样了。这期间,元仁出门转了一圈,把教所内所有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个便,不过能让元仁去的地方,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元仁倒是又见到一批自己找到教所来的人,吵吵闹闹的像是要加入教所一样。只是传道使一直没出现,其他小啰啰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就留下了资料,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其中,元仁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穿一身亚麻衣服,看上去也是白白净净的,不吵不闹不害怕,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像是会加入教会的人似的。不禁让元仁多看了几眼,那小孩似乎感应到了元仁的目光,看了过来,还冲元仁笑着点了点头。
元仁也没去继续理会,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晚会集合的时候,元仁才又看到队长。队长已经没了气愤的情绪,反倒是一副大事来临,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静......我讲两句。早上我所宣布的事,暂时搁置,日后商议再做决定。但是平日你们自己的训练不能停滞,需要时刻保证你们最好的状态,特别是这几日,更是要打起精神,刻苦一点,知道吗!”
其中一个队员举手。
“队长,是有任务下来了吗?”
队长摆正身子,露出威严来,“是的,具体行动这几天就会下来。”
底下的人立刻骚动起来,纷纷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声不觉。
元仁好奇,什么任务啊,这群人这么开心,看来得发挥一下自己特长忽悠大法,发展一个下线了。
瞅准一个站在最后面的年岁不小的妇女,看上去有点好骗的样子,元仁就悄悄挪了过去。其实这女人也就刚过三十,只是饱受了风霜,显老而已。
元仁凑到跟前,活动了一下面部,摆出一副单纯无知人畜无害的表情,拍了拍她。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啊?大家都这么高兴,我刚来的什么也不懂。”
那女人回过头,看见一副有些俊俏,又很甜的面孔。本就开心的内心,又瞬间被击中了一下,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两团红晕悄悄的攀上了她黝黑皮肤的后面,却被挡的严严实实。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早已像杀猪刀一样冰冷的心,要慢慢融化了吗?果然没有谁是坚强的,都是想依靠的那个人没出现的原因啊。
元仁见她没了反应,又亲切的喊了两声,“姐姐,姐姐?”
女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娇羞起来,脸上的黑斑快顶不住了,连说话都温柔了几分。
“弟弟,这任务跟你没关系的,你是新来的,不会让你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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