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若,我们——也会像这老鼠一样死去吧?!”
“...不会的——相信我,一定,一定,不会的”一座因年久失修而有些破败的亭子里,女孩背对着坐在阴影里的男孩,瘦弱的手紧握在栏杆上,褐红的铁锈映趁着愈发苍白的肌肤,空洞地遥望着草地上已经死去多时,苍蝇环绕的两只老鼠尸体。
男孩环抱着双膝缩在阴影里,瞳孔发散地看着那被光明笼罩的女孩,放在背后的书不自觉被捏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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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雉,合适的心源找到了,但是,以目前医院的实力,只找到一个,医院的想法,是先救你,你觉得怎么样。”
“柒若呢?!她怎么办?!!”
“小若......总会找到的,相信我,只要你恢复了健康,凭你当年的潜力,一定能走出这片囚笼,出人头地,那时候一定能给小若找到合适的心源的,知道吗?听话!”办公室里,一位妆底很浓的中年女护士心疼地揉了揉浑身颤抖的尤雉乱糟糟的脑袋,安慰片刻便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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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我们明明找到了一对恰好适合柒若和尤雉的心源,为什么却只给尤雉一个人?还要把两个的能量融汇在一起?在毕竟这一对幻心虫来的可不容易,两个ss级也远比一个更有价值。”古朴典雅的办公室,臃肿妇女双手环抱,对悠闲地品着红夜酒的男人述说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红啊,你说,是两个养好伤,有闲心顾及自己的定时炸弹好控制,还是心有顾虑,无心思索的工具人更适合呢?”男人晃荡着酒杯,慢步走到窗前,阳光撒进来照在他那俊美、白皙的脸上。
“还有,以后做事之前啊,记得多动动脑子,学学紫,不要整天就知道混日子。”
“冤枉啊,院长,我一直都很努力的,你可别听蓝那颠婆子乱说。”红急忙跑过来向男人抗议,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自己的辛苦。
“额,好了好了,你下去吧,别让我撞见你又偷懒就行了。”
“呜呜呜,没有爱了,院长你居然不相信我,诶诶,那个,院长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啊!”红看见忍不住扶额的男人右手泛起的黑光大惊失色,再不负刚才故作可怜的样子,慌忙地向门外跑去,脚下的木板被踩的吱嘎作响,身上的脂肪像波浪般翻涌起伏。
瞟了眼离开的红,男人举起酒杯,透过猩红的液体凝望着窗外对着的医院大门,朱红和黝黑相间的门户上挂刻着几个大字——纪仁医院,伸出手握在半空向两侧拉去,好似要拉开什么,“囚笼......”悠悠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办公桌前那作为装饰的拙劣人偶原本漆黑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变得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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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若......”“嗯,怎么了?”柒若转过身来,撇撇眉看着今天有点奇怪的尤雉。
“没,没什么,突然忘了想说什么了,呵,呵呵。”尤雉紧了紧手里的书,强颜笑道。“嗯。”尤雉突然感觉自己鸡窝般的头被一只娇小的手揉搓了两下。
“雉,相信我,我们都会好好的,一定,一定会好好的,我发誓!”
“.......嗯!我相信你,从未改变。”
尤雉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神,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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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人偶密令:永远,永远不让柒若受到伤害!这是第一条指令,也是唯一一条!”
2月7日,他和柒若一起进入纪仁医院的日子,也是他俩共同的生日。明天就是医院安排的手术时间了,护士说这是给他的礼物,可他一点也不开心。
尤雉将自己关在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没有窗,一盏昏黄的烛火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满是肉感的脸和柒若行成了鲜明对比。
“只能留一个吗?
复仇啊!
柒若现在的身体,能活到那时候吗?
就算是工具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话,我也,我也希望是她啊!
嘻嘻嘻,尤雉,这可不像你啊,不过,那又如何呢!
柒若啊,继承我最后的意志,永远永远好好地活下去吧!”
尤雉回想起办公室里的木偶人,咬咬牙,拿出一把锋利的石刃割开了手腕,鲜血顺着刀刃流向地面上的一座怪异且复杂的仪轨上,鲜血顺着仪轨流向了中间平放着的一具陶瓷人偶上。
人偶是医院组织手工课时柒若给尤雉捏的,虽然尤雉一直嫌它丑,却又一直他最最最宝贝的东西。
人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体型颇像尤雉,却没有五官,但随着鲜血的流入,人偶的脸上渐渐出现了隐约和尤雉有些仿若的模糊的五官。
“砰砰砰”
“雉,你找我?”
正有些疑惑尤雉那家伙为什么叫自己这么晚来他这,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尤雉,尤雉,快开门!你在干嘛!”
用力拍打着门户,木门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尤雉从回忆中回个神来,努力以平静的声音说到“柒若嘛?!进来吧,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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