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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玉清和年长自己二十多岁的看守所所长向继先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平常也只有在押送未决犯的时候,才接触。由于未决犯不能探视,谌玉清打听到一些张魁孟、张魁安的消息后,没有直接去找向继先,他按照父亲的建议先去找了向承先。
在打往看守所的电话里,向承先佯装自己不知道,也不理解未决犯不能探视的规定,说什么也要见一见张魁孟和张魁安。向继先没办法只得答应,但要求只能向承先一人来,不能带其他任何人。向承先答应了。
饭后向承先带着谌玉清去了看守所,找到了向继先。向继先一见多了谌玉清,便收住了笑。向承先说道:“家门别误会,他不进去。”等所长神情松下来,谌玉清说道:“舅爷!要不,你别进去,我进去?”“那怎么行?这不是让你舅公所长为难吗?”听了这话,向所长听出味来了,原来真正要进去的是谌玉清,干脆人情做到底,说道:“你们都进去吧,只是不能到处讲。两个人不能同时见,你们先见那一个?”谌玉清回答道:“张魁孟”
从太阳收了回光到月亮出山之前,是最黑的时候。监房上层的两头各点亮两盏超大号松油灯,就算是给两列监舍都照明了。监舍里除了起床撒尿的人,没有人再走动。一边一个狱卒拿着水枪在二楼来回巡视着。他们希望犯人们快点睡着了,这样可以少很多麻烦事。
张魁孟也睡着了,刚才饭吃得太饱,止不住困,很快就睡着了。看守所的饭并不好吃,是满宝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饭菜,有炒菜,也有汤菜。满宝自己没吃多少,全给了张魁孟,他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张魁孟被叫起来,带了出来。满宝问狱卒:“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提审”狱卒回答道:“放心,所长谈话。”
人是从后门带出去的,出了监房门是甬道。甬道里一丝亮光也没有,狱卒让楼上吊放下来一盏的马灯,两人才勉强可以行走。
张魁孟站着恭敬地让狱卒先走,狱卒说道:“你走先,你不走我怎么走?”“我不知道往哪里走。”“往前走!”张魁孟漫无目的地朝黑暗深处走去,两边高耸的墙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好在稍微清新些的空气让人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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