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的一天!”一个长胡子戴着墨镜的墨西哥人对我说,同时从一个半米高石台模样的东西上一跃而下,他扶了扶自己的帽檐,从大衣摸索出一包香烟,从早已被压扁的纸盒中抽出一根,递向我,同时还吐槽着见鬼的天气。他的背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我正发着呆,墨西哥人晃了晃手臂,不耐烦地哼唧两声,提醒我接住他的香烟,我正要伸手去拿,一声好像闷在枕头里的枪响从不知道哪传来,一股散发着热气的黏稠物溅到我的护目镜上,我的手上也沾上了这些见鬼的液体,我拼命的用手擦拭着我的护目镜,想看清墨西哥人的脸,又是一声枪响。
我猛的惊醒,后背早已被汗浸透,我尝试回想起梦中的画面,几个月来我已经无数次梦到这个墨西哥人了,但每一次尝试回想起他的脸,都会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我仍跳动着的心脏,让我难以呼吸,难以思考他是谁。
我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空气,想从那种惊愕与难受的感觉中逃离开来。
我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中只有一张白色的书桌,然而在昏黄的台灯照射下,书桌也被染成了暗黄色,我扫向另一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纯白色的衣柜,柜门严密的关着,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被白色紧紧地包围着,让我有些发晕,我勉强地走下床,朝书桌一步步挪去。
书桌上只有一张镶了白框的相片和一个暗红色的日历——唯一一个有些颜色的东西,日历上显示今天是2021年的10月6日。
我拿起相片,相片右下角的时间是2014.9.23。相片上只有我和一个金发男子,男子的下巴干净地令人舒适,还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英式西装,齐整的不能再齐整的面巾纸静静地放在西装上身的右侧口袋,虽然金发男子戴着一个墨镜,却丝毫遮挡不住那令人着迷的魅力,他的左耳还挂着一个白色的无线耳机。
照片上的那个“我”,穿着一套合身的深蓝色条纹英式西装,学着金发男子左手插兜的动作,我的墨镜挂在脖子上,我们俩一同望向镜头,炽热的阳光是我们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而我们的背后,是一架飞机的机头到机翅的部分,窗户下的一条暗红色线与我的日历极其相似。
飞机已经熄火,而天空是格外的蓝,我仔细地看着这架陌生的飞机,却毫无头绪,飞机的编号也正好没出现在相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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