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巴城,汉中两大郡城在得知了消息后立刻驰军救援成都,已经到达巴西附近,”
“敌军有多少人。”
“两军会师,总共……十万。”
郭鹤玄稳若泰山,只是缓慢的翻着送上来的统表,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没一会,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郭鹤玄未等他站稳,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主公调过来多少兵马。”
那士兵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将军,统计后共一万人,这是主公能抽出来最多的限度了。”
郭鹤玄默然写下了最后两字,终是停笔,拎起身旁宝剑便直奔帐门而去,留下两个士兵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桌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字字千钧,入木三分。
陈旧的城墙下,是一万精兵,郭鹤玄双手撑在砖石上,那凸出的地方似乎有些撑不住这虎背熊腰的将军,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他望着下方士兵,许多都还是稚嫩的面孔,一看就是入伍不久的。
“诸君,”郭鹤玄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似铁塔般耸立在城墙上,俯视着下方众人,“两个月后便是新春,新的一年,我希望在那时我们仍然在这里,而不是监牢。”
他转过身去,看了看成都的方向,又道:“我们不是孤单一个人,在遥远的成都,军师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攻城,在破旧的沔阳,主公领着不到三千人固守城池,更有汶山绵竹,四面楚歌,情况危急,可是!”
他的声音突然激昂了起来,“我们身后站着千千万万个同袍战士,他们竭尽全力守护着我们数月来的成果,每个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将在这里坚守,坚守道军师胜利班师,坚守到身后再无敌人!”
他猛地抽出长剑,虎目看向了身下的万人士兵,惊得他们齐齐后退。
“英雄们,可有信心!?”
英雄!
我们是英雄吗,众人的目光交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们是英雄。
英雄这个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意了?
突然有人领悟到了什么,喃喃细语道:“守土卫国者皆是英雄。”
守土卫国!
没错,这不是随意,我们就是英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英雄!
“必胜!”
“必胜!”
“必胜!”
看着下方眼中精芒闪烁的‘英雄们’,沉稳如郭鹤玄也兴奋了起来,压抑着情绪附和了一声——必胜。
十万敌军压西城,一万英雄逞豪能。
白建业是真的拼尽全力了,五线开战几近耗空了他几个月以来积攒的底蕴,此战,已经没有后退可言,成王败寇只看成都。
白尘天自然是明白包围圈之压力,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望着面前几天下来仍然戒备森严的巨城,他明白不能再等了。
“今晚行动,是成是败就看今晚。”
“谨遵军师命令。”
“召陈世公,李善,陈显,入帐议事。”他又道。
“是。”
此时军营里各部已然规整,一改之前的散漫,秩序井然,威风凛凛。
三位精壮的将军同行走入了帅帐,白尘天见他们进来张口便道:“三位将军,今晚攻城我需要你们各领一支精兵,趁南墙松防时登上城头,打开城门。”
三位将军互相看了眼,都是豪迈一笑,点头应允。
时间紧迫,他们也没有多留,商讨好具体事情就回营了,而白尘天却是面色阴沉,不知想些什么,而身后的内室中,似乎隐藏着一个身影。
夜幕降临,表面平静的成都却是暗流汹涌,寂静的夜晚只有盔甲互相碰撞的声音,突然,一声呐喊掀起了混乱。
“全力攻下北门!”
咚!咚!咚!
三声战鼓擂,震的天地轰鸣,北方按兵不动许久的军队突然扬起了大旗,威势浩荡,势不可挡。
数千人从营地中冲出,疯狂的奔向了北门,烟尘四散,不见所景。
甲并将军两步登上了高墙,遥望着乘烟尘而来的敌军,面色凝重,“果然来了。”
思考片刻,大喊道:“从各墙抽调四千人到北门固守!”
“是。”
“等等!”甲并犹豫了会,又道:“传落将军镇守南门。”
落将军!全名姬落全,皇室血脉,姬德堂弟,姬姓不可直呼,便叫他落将军。
凡是了解过的人都知道,这位落全将军才是成都城中响当当的战力天花板,实力雄厚,一柄长枪耍的是龙飞凤舞。
甲并心中担忧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犹豫再三还是抽调了一位猛将去镇守南门。
“军师,城墙上有士兵调动,人数稀薄了不少。”
暗藏在黑夜之中的军队虎视眈眈的看着南门,半响后随着白尘天的一声令下猛地露出了利爪,直冲南门!
这支军队分为三部分,冲车云梯压在后面,人数众多,却是和北门那边不同,没有多大声音。
南门城头上也点起了篝火,显然是看到了他们,士兵们立刻开始部署防御。
终于,在白军进入成都射程后,战斗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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