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
月光洒落。
救护车停在药店附近。
连双被抬上担架。
跟着医生,李正义上了救护车。
……
街道,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
医生:“很奇怪……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能活着。”
李正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人闭了双眼。
就像是已经死了。
死亡,似乎很近。李正义从没有过这样特别的感受——
一个女人快要死了,而这个女人认识还不到一小时,自己却为她担忧。
仿佛她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
父亲?
那个男人能否被称作父亲?
小时候:老东西除了打,就是骂。
少年时期:母亲去世,老东西在外边泡妞。直到母亲下葬,老东西也没有回来。
当自己带各种不同的女生回家,老东西告诉自己,应该去酒店。
不止给自己钱,也从不指责任何带回家的女生。
自己认为,老东西这些行为是一种爱的纵容,为了弥补母亲去世所带来的悲伤和遗憾。但事实是,老东西只不过为了他自己带各种女人回家,为了舒适的环境,以及足够温柔也足够合适的氛围,所以让自己去外边酒店。
因为这样,那个时候见到了很多种成熟又漂亮的女人。老东西带她们回家,而那些成熟又漂亮的女人则吸引自己目光,令自己心思飘忽,纯洁不断丧失。
不得不说,老东西有着最懂得欣赏女人的眼光。
青年时期:自己由于辍学较早,又没有正当的工作,只喜欢吃喝玩乐,导致大量的金钱只能来自于老东西。
大手一挥,就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开销到账了,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
一直到今天。
还是在啃老……
而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到愧疚。
甚至还想杀他!!
父子的感情?
没有。好像没有……
若从血缘而言,倒是该感谢老东西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但,没有必要。
人类的恶性,似乎就有最冷血也最无情的一面,而自己恰巧着迷于那种罪恶感。
能使自己越陷越深的罪恶感。
罪恶,但又使精神得到极端快乐。
或者说,违背道德的快乐。
不被常人奉为正理的快乐。
如果世界有白色的一面,有灰色的一面,也有黑色的一面,自己一定会选择,也一定要选择,黑色的一面。
不为什么。
只不过由于,黑色才是归属。
一种不能被常人理解的黑色。
满是欲望、污浊、肮脏,可怕又恐怖,但又使人快乐的暗黑色。
为什么会这样?
谁在控制躯体?
自己??
或,另一个自己??
不。
没有另一个自己。
本来就属于黑暗。只是这样。
这三十多年。
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倘若自己面临死亡,又会是怎样的状况?
……
死亡?到底是什么?
从意识的模糊处回到现实,李正义仍然看着闭眼的女人。
他眼神有些呆滞,又恢复正常。
去它妈的罪恶。
自己不属于罪恶。
是的。
不属于。
更应该说,自己是个被欲望控制的人。
可如果不被欲望控制。
岂不是活得太清醒?
活得太清醒,又不喝酒,又不睡觉,脑子会乱糟糟,简直觉得这人生毫无意义。
这里演一场戏。
那里又演一场戏。
演了这场,演那场。
然后。
一直演到,死亡。
死了,就结束了。
都没有了。
……
女人还未醒。
被推进了手术室。
站在门外,李正义想喝酒。
这世上的事,喝酒无法解决。
但可以借此麻痹。逃避。
也可以只为了得到,些许的快乐。
一丝一毫的、卑微到了极点的快乐。
几乎没有的快乐。
然后,沉溺于酒的世界。
味觉、知觉、意识,全都混乱。
然后,重复这些感觉。
不断重复。
就如同另一些欲望。
虚幻与真实,在这之间来来去去。
……
别墅。
蒋爻:“我还要作画。”
蒋爻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男人。
“请走。不送。”
坐在对面沙发的男人——
姓江,名情。
江情。
起身,江情准备走。
走到金发女人身边。
江情观察着。
红色眼睛……
先知,预言中的女人。
他不想走。
先知告诉过他——
『你会见到她』
『在很遥远的时间以后』
『红色眼睛』
『跟着她』
『你能找到你想要的』
『永生的方法』
【有没有其它可辨认的特点?】
『金发』
『她的姓:穆罕默德』
江情用西语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尼索斯的好奇心消失了不少。
这个男人,会说西语。
江情以为她没听到,继续问: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尼索斯回答:“我听到了。”
尼索斯:“尼索斯。”
江情:“姓??”
尼索斯:“穆罕默德。”
尼索斯:“尼索斯·克莉丝汀·穆罕默德。”
江情:“江情。”
伸出右手,江情等待尼索斯和他握手。
尼索斯没有伸手。
江情收回右手。
看了她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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