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一声，焦明终究还是心软下来，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冰莲。后者几乎是瞬间猜到大概，微微一笑，拉着小诗表示想叙话一晚，踢焦明打地铺。小诗几乎是瞬间同意，脱外衣钻被窝，再也不提打扑克的事儿。
次日，因石板地面太硬，焦明不仅没能睡懒觉，且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腰。而窗外则是减弱到‘淅淅沥沥’的雨声，至于电闪雷鸣和大风，却是不知何时早已止歇。
经过简单洗漱，四人顶着凝构物遮罩，冒雨来到矮人高层住所，主要目的便是最后确认神之宠兽的人类收养计划。矮人们还算守诺，没有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表示天晴就可以出发去山腰巢窟取卵蛋。
焦明却意识到此种特殊情况下，矮人们大概也不被神之宠兽接近巢窟，这根本就是一种‘偷’而已。
待接近中午时，雨幕更薄几分，神之宠兽们便开始三三两两的冒雨外出觅食。当下午阳光穿透云层，饿了许久的神之宠兽们更是走得一个也不剩。
不知多少年的相处，矮人们自然熟知这一点，当即带着焦明等人出发。到了山腰巢窟入口，矮人们的动作也小心翼翼起来，而这似乎印证了焦明不久之前的猜想，不论如何粉饰，终究难逃一个‘偷’字。
待转过入口弯角，焦明却是再无吐槽谴责的心思，只因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而且终于有了几分奇幻气氛。
不同以往，此时这个巢窟竟然在隐隐发亮，而光源正是地上三五成堆的卵蛋。这些卵蛋足有篮球大小，颜色偏浅，鸡蛋般一头大一头尖，蛋壳表面沾着粘液，并且有并不显眼暗纹。
相比于焦明等人的惊叹，矮人们却是见惯不怪，轻车熟路的散入洞穴中并四处观察，时不时抱起一颗卵蛋仔细打量，时而简单轻轻放回，时而在粘液上涌手指划出痕迹。
焦明回神之后，看到矮人们的动作，却有一种家庭主妇逛菜场东挑西拣的感觉。而只是看了一阵，便也学着抱起卵蛋观察，却是看不出个名堂。
“问问这里可以聊天吗？会不会惊扰这些卵蛋。”焦明低声谨慎道。如果按照鸡蛋的路数考虑，引吭高歌也没问题。但万一是影视剧中，某些诡异生物的蛋，一切就难讲了。
蝶哒亦压低声音转达，然后道：“按照传统是不可以聊天的，但我们是外人，并不受约束。若是有什么疑问，他们也会尽量解答，但不会说些无关键要的事情。”
焦明点点头。“问他们在看啥。”
“看蛋的亮度，以及是否……嗯，受精。”
“为何。”
“三至五枚卵蛋中，大多数情况下，神之宠兽只会一枚卵蛋孵化，少数情况是两枚。其余都会吞回肚子……”
“吞卵？”焦明确认问。
蝶哒不敢擅专，向矮人重复确认，然后给出肯定答复。
“继续说。”
“而吞卵的顺序便是卵蛋的亮度。没有成功受精的那些会在三五天内暗淡浑浊，并没吃掉。而矮人们选择卵蛋的传统，便是受精成功且不是最亮的那类。卵堆间横向比较之后再次择优。”
“相当明智的选择机制。”焦明点头赞叹。冰莲亦是附和。
“矮人们感谢我们对这份传统的尊重，并询问我们所需的具体卵蛋数量。”
“五个。”焦明回答，这是与麦罗克严肃沟通之后所得的答案。考虑到矮人提起的，神之宠兽最后智慧获得增长的情况，必须选择宽厚耐心者，以免最后出现弑主的悲剧。但漂泊海上吃这口辛苦饭的船员，满足条件的并不多。五人中还有一个是伽格的堂妹，亦是比较喜欢小动物的那种。
“加三个。”冰莲立刻订正，并指了指自己、小诗和焦明。
“我们就免了吧，暂且没那闲工夫，也不能留在这里一年，明年再来不迟。”参考印刻效应也好，按照矮人传统也罢，在神之宠兽出壳的关键时期，都是不能离人的。
“反正是被吞掉，就当做善事了呗。而且这些神之宠兽天天吃海鱼到撑，也不会差这一口。”
“好吧。八个就八个。”焦明简单被说服。
矮人们点点头，稍稍商量一番，显然在做横向的对比，然后在一个老大妈的拍板下，开始抱卵蛋。一共十四个，八个是焦明这边，六个是矮人自己用。
整个偷卵过程，总共也不过半小时左右，无惊无险。回村的路上，矮人们也放松起来，讨论着今年卵蛋的整体情况。而听蝶哒转述，似乎是由于昨晚的雷暴雨够猛烈，所以今年的卵蛋状况普遍好于往年。
焦明起初还觉得这大概和‘瑞雪兆丰年’是差不多的路数，某些还未被发现的逻辑关系，但想了想又心中吐糟，这些神之宠兽不会是被‘吓’得哆嗦才产卵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天气和杂事都便算得上风平浪静。
首先孵卵方面全盘照搬矮人经验。焦明做了个仿佛陶瓷坐便器一样的特别椅子，将卵蛋放进去，完全不耽误设计实验的文字工作。
其次传授气系魔法方面，亦有了成果。却是一位寻常的矮人汉子率先学会了环状空间裂缝，爱人战斗队长大为不爽，却也没有更多表示。
大约十天左右，艾米丽师傅从隔壁传送点海岛发来会面讯号。焦明起初以为是不想见冰莲，但传送过去看到十几个气系高环的阵仗才明白，这应该是在回避矮人。
“这么多人至少告诉小徒一声，特殊时期，我也遮挡一下。”
“这些都是自己人，放心。另外鳄鱼领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艾米丽敷衍一句，接着进入正题：“之前抓回去的那几头神之宠兽都死了，我们再抓几只，顺便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就像上次给地下异族吃特殊蘑菇的那种。”
矮人对此早有所言，但焦明还是感到一阵惋惜与脊背发凉。这种被束缚在一定区域的情况，真的很熟悉且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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