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君要出门了,大家赶紧抄家伙……”
也不知道是那个门子散布了王卅要出门的消息,整个王府顿时炸锅。
原本宿醉未醒的四位总教头,闻讯后,果真抄起家伙,直接破门而出。
“太爽了,终于又可以和主君一起撒欢啦!”
别看他们手中兵器不同,但是喜极而泣的呼号声,惊人一致。
几个正在修理先前被他们破坏的门窗的匠人,看着撞的稀碎的木门,那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憋着劲儿,琢磨着给教头们的厢房,换成铁门铁窗的日程必须加速。
“快把咱们的食盒都搬出来,各色果盘也不能落下,谁要是让本厨师长在少主君面前丢了份儿,哼……我王苗的杀猪刀可不懂情理。”
一心想在王卅面前露一手的王苗,一边指挥大家,一边叨叨个没完。
腰间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不停地在伙房里晃悠。
……
当王卅身着素色儒袍,头顶的纶巾,戴着自制的十六层防尘防菌口罩,再次出现在前院的时候。
展现在他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想起野外考古的时候,曾在北宋贵族墓里,看到的那副豪强出行的壁画。
四位手持板斧,棹刀,流星锤,长戟的教头,带领着三十二个护院武士,拱卫在骑着一匹白马的墓主人四周。
他们后方的一群仆人,有的抬着食盒,有的抱着从番邦买来的地毯。
还有一些粗使的下人,赶着马车拉着桌椅板凳,甚至还带了方便主人出恭的马桶。
“我滴个乖乖,果然有带马桶。”
王卅努力平复情绪,但是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立时,便有一个比自己年龄略长,满身肥肉的小厮迎上来说道:
“少主君果然一如既往地关心马桶,小的刘全已经让嬷嬷们反复洗过,还刷了一层桐油,保证没有一点异味……”
“呃……”王卅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心说;关心马桶是个什么鬼,难道这是北宋豪强们追求精致生活的癖好。
“少主君闭门养病的这半年,小的日思夜想的都是少主君,就连做梦都是和少主君一起寻欢作乐。
没有少主君的陪伴,饭菜不香,酒水没味,你看我都瘦了好几圈……”
刘全越说越亢奋,宿醉的酒嗝熏的王卅差点吐了。心说,这家伙不要脸的境界真是超凡脱俗。
“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这一身肥肉,老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王卅冷笑着说完,猛然抬腿就是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刘全的心口上。
“哎呀!好痛……”
顺势躺到地上的刘全,一边抱着胸口喊疼,一边继续溜须。
“啊!啊……啊……少主君的脚力太强……真是太强了,这一脚真是太舒坦了,好感动,真得好感动,终于又可以让少主君踹脚丫子……”
让王卅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演戏演得太投入,直接进入了泪眼连连模式。
刘全爬起来再次凑到王卅面前,眼含热泪地恳求道:“少主君,来,朝这里,使劲再来一脚……”
“滚开……老子没那个功夫。”
王卅怒喝着攥紧了拳头,刚想说从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就被四位教头的狼嚎打断。
“少主君骂人的声音,太让人感动了,我们……我们……呜呜……”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都激动得瘫在地上,捶地痛哭,看着王卅心里直发毛。
他无法想象,这具肉身的主人到底做了什么。
“看来求死之前,必须安顿好这些人,还有那个紫鹃,老管家也不能落下……”
王卅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别给我哭得如丧考妣,老子还没死呢。我命令你们都给起来,咱们大开府门,随我一同去折府……”
先前还捶地痛哭的众人,突然间欢呼雀跃地异口同声截断道:“抢亲!”
气氛彻底凌乱的现场,让王卅不禁想仰首问青天;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你们给我听好啦,是去谈事情,不是抢东西。”王卅喊得都嗓子疼了,众人才安静下来。
“少主君,既然要谈,是不是要带上聘礼?”刘安一本正经地问。
“混账东西,都说了是谈事情,谈有关忠义的正经事儿。你这厮再敢打岔,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少主君……小的不敢……”
看着一脸享受的刘安,撒娇一样抱住了自己的腿,王卅那叫一个心累。
“啪!啪!啪……”
一通敲打牛肉丸的声音响过,王卅总算踹开了像膏药一样的刘安。
“好痛快,真是好痛快,少主君,刘安这条命永远都是你的……”
“……”
王卅彻底无语,原本就高冷的相貌,此刻更是冷峻非常,眼神自然更加犀利闪光。
靠得离他最近的刘安,忽然手舞足蹈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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